增先君愛花,因此養了許多花。他家的陽臺上,大到有小缸子粗的桂樹,鬱鬱蔥蔥立在牆角,中到一米多高的梔子花、茶梅、三角梅、山茶花、木槿花、杜鵑花、玫瑰花,簇擁在桂樹周圍,嫣然一片小森林,小到紅掌、睡蓮、文竹水仙花,三個層次,錯落有致,簡直成一個花屋了。他家的花,震撼了我,我也愛上了花,養起花來。
陸陸續續種植了幾十盆花草,這些花草,都是我的孩子,我是它們的園丁,雖然每種花草的習性,我都查了又查,對它們需要的生長環境、喜好瞭若指掌,但我還是不放心,生怕有小小的閃失,我要和它們零距離接觸,通過澆水、培土、施肥、剪枝,觀察它們的變化,瞭解它們的習性,掌握它們的規律:勤澆水,它們的枝葉更加茂盛了,它們就愛水,如果葉子蔫了,它們就喜幹施鉀肥它們的葉子更綠了,我就不會給它們施尿素氮肥。花草們都喜歡腐殖質肥料,我就爬到幾十裏外的山林裏尋找,我不是有腿病嗎,沉甸甸的一袋黑土,壓得我喘不過氣來,大汗淋漓的我,好幾次險些跌倒在山路上。我想到我的那些喜歡腐殖質肥料的花草們,累,也是樂,苦,也是甜。
一草一世界。每天清晨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陽臺,給花草們點名,看看誰進步了長高了,我就輕輕地撫摸它們,給它們獎勵一個甜甜的微笑;誰努力了開出幾粒花蕾了,我就湊近它們,給它們一個飛吻;誰鬧情緒了耷拉著頭,我就輕輕地拍怕它們,扶正它們,給它們培培土,撓撓癢,然後給它們一個鼓勵的眼神。我的這些花草呀,都是有個性的孩子,我愛它們。
一葉總關情。我雖然愛這些花草們,但是我絕不嬌慣它們,該讓它們沐浴陽光的時候,我就把它們搬上樓頂,接受炎陽的洗禮;讓它們接受風雨的時候,再大的風雨,我也不會讓它們進屋,讓它們迎接風雨的挑戰。當然,在風雨中折斷的花草,我也會為之惋惜和傷心的。許多養花的人把花養蔫了、死了,要麼對花草們漠不關心,放任自流,花草們“自生”之後就會“自滅”的;要麼太溺愛這些花草,不停地施肥、澆水,適得其反,當然也會“自滅”。喜水的花草,我也給它們澆水,我是在它們最渴望的時候,才送去甘露。喜肥的花草,等到它們“饑寒交迫”的時候,我才給它們施上一點肥料,我不會一味滿足它們的非分的需要。為了花草們的“後續發展”,你還得“忍痛割愛”地剪掉它們的枝葉,剪掉枝葉的事,也是殘忍的事,看著那蓬蓬勃勃,蒼勁碧綠多餘的枝葉,我還得咬咬牙,剪掉了。有些養花草的人,不忍心剪掉茂盛的枝葉,任其枝葉自由蔓延,後來卻結不出好的果子,開不出繁盛的花朵來。
養花草的經驗還得不斷更新,對於蘆薈來講,我是有過痛心的“前車之鑒”的,那次我不知道蘆薈喜幹,心想,那麼碩大的葉子,該需要很多的水分供養,天天澆水,一盆翡翠般的蘆薈化成一灘綠水。這次養蘆薈,我倍加小心,不大量給水,只是偶爾拿霧狀的水,迅速地掠過,只讓它擁有一點水汽罷了。這蘆薈倒也對得住我,生長的茂茂盛盛,而且還從根部生出三株小蘆薈來,喜得妻子笑說:“蘆薈喜得三子了。”這三株小蘆薈長在一邊,把“蘆薈媽媽”擠得歪在另一邊。三株小蘆薈漸漸長大,蘆薈“媽媽”歪的成了30度的傾角。得想想辦法,不然母子的性命都難保,我又在網上查查,說母蘆薈可生子,後可移植。“後”的什麼時候,我心中無數,眼看三株小蘆薈把“母親”擠倒,時不可待,看了不剖腹母子難保。我購了三個花盆,培上幹沙土,準備迎接三株小蘆薈。我小心刨開“蘆薈媽媽”根部的沙土,找准根部,用小刀一株一株剖開,植進花盆裏,又小心翼翼扶正“蘆薈媽媽”,為了增加它們“母子”的營養,我特意炒熟一把黃豆埋在它們的根部,培好土,大功告成。
剛開始幾天,蘆薈“母子”還是綠晶晶的,慢慢地,葉子綠得少了水分,再後來,它們都無精打采地蔫溜溜地歪著頭,我輕輕一撥“蘆薈媽媽”的頭,搖得像個“波浪滾”,我發現,“蘆薈媽媽”的根部開始化水了,緊接著,三株小蘆薈最底部的葉子也開始化水了,又過幾天,它們都化成幾灘綠水,我難過極了。妻子說,你把”蘆薈媽媽“的孩子奪走了,“蘆薈媽媽”捨不得孩子氣死了,小蘆薈離開“媽媽”沒奶吃,哭死了。
養花之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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